2014年4月26日 星期六

探巫巫

寫我心情 - 探巫巫

2014年 4月26日 星期六

死儍佬,甫一見我又提舊事;沒有加我人工呀;對我有虧欠呀;小心房入面果個,唔好俾佢知我同佢有聯絡呀;又驚我成日俾人「蝦」呀咁;着我要吃得開,不要像他鬱出病來,要治好抑鬱症。我緊握其手,正視着告訴他,誰也沒有欠誰,我活得很好,我最難過的階段已過去,你不用担心,你也會很好的,要努力加油!

我眼淺又感性,無法控制自己一臉淚痕,我倆四目交投,真摯的友情正彼此激勵着,像一股暖流貫穿對方心房。他不斷地謝謝我,感激我的「真」,我給他擁抱給他支持,跟他說耶穌為他祈禱。

我感謝神使用我,衪用我的感性去鼓勵他人,給我一股儍勁安慰别人,給我「患難見真情」這真性情。

患難生忍耐,忍耐生老煉,「煉」字內的火,可使人成長,什至與其他人一同成長,面對過去,展望將來。

唔……我也會很好的,盡力地活。

2014年4月25日 星期五

少年期的夢魘





童年. 少年. 憶 - 少年期的夢魘

2014年 4月25日 星期五

胃痛胸口痛,我好清楚自己的狀況,情緒與身體的反應是同步進行的,就像雙生兒互有的親暱感,心靈感應一樣。

我是有能力去承担别人的情感,今日我失守,是因我自身的情緒尚未完全消化,以致我失掉了承托力,鄭醫生也稱我抗逆能力沒有被削弱,只是最近壓力增加了。

巫遇上癌、Carman 被迫走、那天去Eva婚禮,被多種不同的情緒包圍,是有點招架不住,但這些都只是把問題深化多一步而已,原兇仍是那兩個夢境。

這兩個夢不是普通的惡夢,是要我重新經歷少年期家暴中無助的我。見鬼死人焦慮這些夢境我也不怕,我有能力應付,頂多受影響一兩日,感覺會慢慢消退,且能在自我催眠中被安慰與放,這些夢的內容是喻表性的,不是真實性,只是表達那一刻心境情緒變化。

少年期這兩個惡夢,是硬食狀態中,無助又無能力改變環境。我永遠眼睜睜地看着事情發生,欲哭無淚連表達的能力也喪失掉,所有的情緒都倒塞在胸口內,潛藏儲在大腦的記憶杏仁體,成為永久的情緒記憶。偶爾在現實中遇到漸近的境況或塲境,大腦接收到訊息後身體會發生警鐘誤鳴,然後身體會繃緊起來,快者出現痛症或驚恐,慢者則跌盪在抑鬱中徘徊。這一切均是當事人無法控制之事,這正是情緒病患者難以言喻的痛苦。

2014年4月20日 星期日

雞翼魚蛋湯



發噏風 - 雞翼魚蛋湯

2014年 4月20日

這是從網絡上,也是唯一一篇內容談及母親,而又不會令我閱後情緒低落的文章。很喜歡作者細膩地描寫其母煮菜的獨特風格,令人會心微笑。


「不滿雞翼魚蛋湯 嫌母食送菜差10歲女圖跳樓」,若要選十大最常被回帶新聞,這則新聞定必榜上有名。然而,每次看到「雞翼魚蛋湯」這五個字,我陳年的心靈創傷本已結疤,卻被再次挖開,再灑上鹽。我笑不出來,心一陣絞痛。

我其實沒見識過雞翼魚蛋湯,但家母有另一味絕活:「菊花魚湯」。菊花所指並非真正的菊花,而是借代雪耳。我一直稱雪耳作菊花。為甚麼?要回想起中學時的一次經歷:一次放學回家,看見家母在桌上留下了一碗湯。我見怪不怪,喝了一口,一喝,不得了。我不想荼毒下一代,令年幼讀者誤解水的定義。那不是水,以其流動性來看,那絕對不是水。不要叫它湯水,那是漿,「湯漿」。一匙送入口,你有否試過喉痛時直接吞服一匙枇杷膏?就是這種感覺。我含著一口漿,步速與湯漿流動的速度成反比,衝入廚房,看到一朵菊花在湯內開得正燦爛。家母原封不動放了一整顆大雪耳在魚湯內熬。未經任何切割的雪耳,經魚鮮的滋養,綻放得蓋過了90%煲面面積,美得如畫。

當我以為來回地獄後就能折返人間之際,家母的賢淑又不知不覺地更上一層樓。有一天,洗澡後到飯廳,我看見一碗灰色的湯。抱歉,我有點侮辱了「湯」字。我心頭一涼,卻在家母淫威下再次放入口。那口湯,應該說,那口液體,若說難飲過屎都侮辱了屎。我再次飛奔到廚房,打開煲蓋,見到煲內有很多石頭狀的物體。大惑下一問,家母說:「我突然想食蛋呀,咁煲開湯咪順便烚蛋食囉。」原來在湯中的,並非石頭,而是連殼的烚蛋。而那煲本來是甚麼湯,我早就忘了,或許,我根未從未辨認出那是甚麼湯。

然而,我還是告訴自己,要體諒那個做勞動工作朝九晚七屎都無時間屙寡母婆湊仔的母親。

然而,廚藝差並非罪過,味覺失靈才最令人崩潰。得罪講句,我覺得家母所煮的確難食過屎(利申:沒吃過屎)。但重點是,她覺得自己的廚藝完全沒有問題。

今期刺青說到明將,少年你太年輕了,你以為明將老闆已經顛覆了壽司的定義嗎?家母吃壽司,是必定會翻熱來吃的。她說,吃醋有益,壽司有醋,壽司飯好吃,然後把壽司飯蒸熱來吃。若那是刺身壽司,她會把魚煎熟,若那是玉子、鰻魚之類的熟壽司,她則會把壽司原件蒸熱。鐵碟上的飯冒著白煙,卻又維持著一個一個長方體形態,家母一面吃,一面眯起眼睛高呼好味道。

我從小就是吃這些食物長大的,今天還能打著這二千字,我很感謝上帝。吃著吃著,死不去,我就這樣走到大學二年級。我最期待的畫面出現了!住宿舍,意味著我終於可以脫離地獄廚房了!很多師兄姐都說,住宿舍後,最掛念的會是家中伙食,會很期待每個週末回家吃飯。我呢?住了快兩年宿舍,每想起回家要吃飯,我的心都會涼了半截。不過家中有著地獄廚房的好處,是你為了活命,你無論如何也會有基本的煮食能力。

最近,家母身體出了小毛病,要動手術。幸好,那只是個小手術,手術後第二天家母已活動自如了。但以防萬一,獨生的我還是暫時搬回家中。家母出院那天,我到了街市買點瘦肉,想煮個瘦肉湯蝦子麵給家母吃。因手術後不適,家母胃口不佳,麵盛了一碗還剩一些,我就把它吃了。那帶點麵粉和鹼水味道的湯頭(因為是我煮的,所以這次真的可以稱得上「湯」了),令我突然想起,幼稚園時代,家母每天都會爬起床煮早餐。最常見的早餐,就是瘦肉湯麵。她說,瘦肉湯有營養。還記得那淡淡的肉羶味,浸著過硬或太軟的麵條,當時我覺得味道不錯。然而那味道已經很模糊了。對阿,我有多久沒吃過家母煮的瘦肉湯麵?年紀小時,幾乎每餐都是吃住家飯;日漸長大,開始有社交生活,回家吃飯的次數則越來越少。又或者,人大了就會對父母的照顧感到厭倦,不再需要別人為你準備早午餐,就是在家,也只會「自己搞掂」。如是者,吃家母煮的食物的次數,在不知不覺間變得越來越少。然後家母也不再費心,特意為我到街市買肉,滾個湯佐麵了。

飲食是一種符碼,這種符碼的意指可以是隱藏在符號之後的社會文化脈絡,也可以是一段記憶,或是一種感情。好像有時候你重回那餐廳,想吃的不是招牌菜,而是當日跟某個人一起分享的那道菜。

在家母動手術的數小時,我有幾刻很想呷上一口「菊花魚湯」,或是「烚蛋湯」。我竟然有點怕,日後沒有機會賞菊,沒有機會喝我家的「雞翼魚蛋湯」。

看著家母嚼著蝦子麵,我想或許作為母親,能看見子女潛意識對自己的一種依賴,是一種莫大的心靈慰藉。當一個父親或母親的世界只有其子女,那麼他心裡是很難不渴望子女對自已有著依賴性的。這種依賴,是滿足感和成就感的來源,也是他生活的憑藉。儘管已經完全長成為一個獨立的個體,但假裝出對雙親的需要或依賴,某程度上是最佳的盡孝。

手術後一週,家母又重操故業了。「碗湯幾好飲。」如果說謊要下地獄,那麼我跟你說一聲地獄見。然而我還是說了這句。這個晚上,我喝了兩大碗湯。

後記:是這樣的,剛剛在家晚飯,我一時興起,打算幽家母一默跟她說,我把她的偉大的「烚蛋湯」事跡寫成文章了。誰料家母雙眼發光,理直氣壯地說:「咩呀!有鈣呀!係你唔飲咋!麻麻煩煩!人地個個都係咁!」一聽到「個個都係咁」,我已經想將口中生菜噴向家母面上。這一刻,我覺得自已是零。算了,息事寧人,晚飯時段,就別提起嘔心事。誰知家母道出一句:

「人哋珍姐話,鄉下啲豬整傷隻腳,餵佢食蛋殼就好返嫁啦!好多鈣嫁!」

2014年4月19日 星期六

生命的重量

寫我心情 - 生命的重量

2014年 4月19日 星期六

九把刀曾為電影「十二夜」寫過一篇文章,稱「生命是有重量的」來形容那些被屠宰的狗狗。我是相當同意這句話,且發生共鳴。

當孩兒呱呱落地後,棒在你懷中的小生命,是有重量的,那是新生命的動力,這力量驅使你流露最原始的母性,哺育和保護下一代。

孩子學行週圍亂碰亂竄,你彎下腰拖着其小手,配合孩兒跌跌碰碰的步伐,你腰部承托的重量是有價值的。

他陪我上街,我們像情侶般十指緊扣,他靠近我,把身體的重量傾瀉在我的肩膀上,緊貼着我肩而走,我挺直腰來享受這份甜絲絲的重量。

你長大了彷彿要高飛遠去,為了尊重你是個獨立個體,我學習放下身段,放棄作為長輩應有的份量,把「食鹽多過你食米」這句話收起,保持緘默。

你闖蕩江湖在外受傷了,什至被情傷以至顯得怪厘怪氣,我看在眼裡痛在心裡,只能遠觀愛莫能助,連你痛苦的份,我正受着雙倍份量的痛。

我老了!疾病把我折騰,令我嚥不下走不動,身體的重量因此而漸漸變輕了,你能感覺到嗎?

人家說,靈魂是有重量的。終有一日,那一縷輕煙的重量會離開身體往上升。最後,剩下那個重叠叠不能再動的驅殼,要由兩個大男人才能夠抬走。

人生,總是和重量有着不可分割的關係,包括你的心靈你的肉體。但願人類不再自私,珍惜所有會動的靈,不僅他們,還有牠們,都能享受生命重量所帶來的生存權利。

2014年4月17日 星期四

噩耗

寫我心情 - 噩號

2014年 4月17日 星期四

巫巫傳來的噩耗,我仍未能把它消化,昨天Roy 見到我哭,又碰巧我將要做手術,以為我身懷惡疾悲從中來,我說,淚不是為自己流,是為別人淌。

整日我心口翳悶不爽,心懷不憤不甘心,怎樣又是好人遇上癌?一發現已到末期第四,倒數十八個月!我真的接受不了!我内心呼叫着,為什麼是他?為何是他……全安慰我,稱每個人活著也是同樣地把日子倒數,巫只是早一步而已。這個我當然知道,只是在情感上難捨!

「死亡」這個課題,領教過見識過,直把你的心肝脾肺腎,連腸子也要挖出來掏空,讓你生不如死,比死更難受。我恨惡死亡恨惡罪,疾病把人折磨,侵蝕你的意志,蹂躪你的驅殼,毀滅你的自尊;一就是堅毅求生,垂死掙扎;二就是頹廢放任無奈,靜候死神降臨。

躺在床上的人難受,但守護在床邊的人更是難受,因為病榻者和守護者之間有一敞看不見觸不到的隙縫,那是牆、是界限、是一種隔離,縱使是摰愛雙親或親兒,彼此間也無法突破作出互動配合,大家同是被動者,被困在可憐區域中。

我望着漆黑一片的窗外,如我心境,嘆息以外再無别聲。

2014年4月12日 星期六

惡夢

童年·少年·憶 - 惡夢

2014年 4月12日 星期六

我在哭、在嚎哭、哭至嗚呼……顫抖……

那個夢境……一家五口齊齊整整,搬了新居,斗室不大,哥哥坐在上隔床上,摸着天花板說:「我掛衣服的位子不夠,要在這裡加裝鐵通。」姐和爸的面孔沒有出現,但我知道我們是住在一起的。

我鬧媽媽,我要上班,我要衣櫃,我要方便自己,要把她的衣服全部取出來換上我的,要不就用我的衣櫃頂着她的,總之我要她方便我。

夢中的自己是横蠻無理,直頭是強詞奪理。

這夢以後的兩天,我又在另一個夢內鬧媽媽了!我好不憤,我已經聽了輔導們的教導,不想見就不要見,自從新年飯後,我容讓自己不見她。最近我在跳鄭多燕,因為做運動有助改善情緒病;這星期分別和三位朋友上館子吃飯談心,心情很樂且平穩;雖然因為女人病要做小手術深入檢查,我也不担心,上帝才剛剛把我修理整頓一番,不會那麽容易放過我的。

很久沒有和自己對話了,於是替自己做個催眠,結果換來喪哭一塲。我曾問過所有的專家,若媽離世了,我會康復嗎?他們一致地說不。當時我不明白,但現在我徹底地領悟了!

只要她是我的媽,不見面也好死了也好,都存在影響力和陰影。我對她的驚恐附帶着非常複雜的情緒,只有專業輔導者無須我解釋也能懂我閱我。

五人同住一間屋,充斥着互相牽引拉動的張力,詛咒、謾罵、埋寃、精神緊張、打駡、情緒一觸即發、報復、不講理、不顧別人感受、自私、無助、沉默、驚恐、壓力、嘈吵、神經質、傷害、無安全感、偏頭痛……我在夢中正經歷着,好驚好驚。

我不段安撫自己說,過去了一切已成過去,她不能再把我傷害……但眼淚仍像洪水缺堤,驚恐心悸不止。